阳光把淮安城涂抹成一片暖金色。

    新修葺的侯府角楼上,蔡琰独自凭栏远眺。

    下方的城池像一头巨兽,吞吐着人流。

    尘土飞扬中,喧嚣忙碌的人群,仿佛永不疲惫的蚁群。

    夯土的号子声、木匠的敲打声、贩夫走卒的叫卖声,汇成一股奇异的生机。

    远处,淮水淌淌,奔流不息。

    父亲那句“豺狼之心,虎豹之志”,又一次浮上蔡琰心头。

    只是如今再看,这“虎豹”的利爪,撕扯开的似乎是沉疴腐朽的茧壳。

    它在这片一成不变的土地上,留下了深刻而崭新的刻痕。

    好还是坏?她不知道。

    未来如同这滔滔淮水,浑浊难辨。

    它裹挟着泥沙和碎木,奔涌向前,一如这不可预测的世道。

    风拂起她鬓角的碎发,带来一丝凉意。

    就在她心神摇曳之际,背后忽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。一只手臂极其自然地环过了她的腰肢,将她往后一带。

    蔡琰浑身一僵,心脏跳到嗓子眼。

    又来了。